但我還有點書事:諾貝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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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貝爾與書。儘管聽過類似批評,並且不少:真膚淺。人家得獎了,才想到去買一冊書。其實也無所謂高低。 過往幾年,Paul Krugman,Doris Lessing,現在的高錕,頒獎日子到,書一下子更搶手。問心說,我是高興的。相關的新書耀眼了,舊文字同時重新被認識被記起了,無論如何,亦屬天大好事。
當然我還很記得06 年賣個滿堂紅的帕慕克。在他得了諾貝爾後,《我的名字叫紅》,連帶《黑色之書》、《雪》、《白色城堡》、《新人生》(麥田出版)、《伊斯坦堡:一座城市的記憶》(馬可孛羅出版),都動起來。除了固有的忠實粉絲,諾貝爾獎顯然為帕慕克帶來更多讀者。新作 The Museum of Innocence,08 年在土耳其出版,一直乾等(此城讀中讀英,應該遠超於土耳其原文吧,我猜),英譯本最近終於來到書店,很快又被賣走了。帕慕克用十年精力完成故事,背景設在1975 至今的土耳其上流社會,做了大量資料搜集,為的是要處理一個簡單但永遠棘手的問題:什麼是愛?書還在讀,L,其中一章 “Come Again Tomorrow, and We Can Sit Together Again“ 已教我流淚。記不記得帕慕克上一本著作 Other Colours: Essays and a Story ,我是喜歡的。他用了簡單又極其深刻的句,描寫女兒的神態: "watching the world from the corner of her eye and her father watching her watch the world." 是的啊是寫到往心坎處。作為父親,他筆下,永遠有一種看似矛盾但其實十分自然的、並存的愁緒和滿足。
帕慕克曾有過一番很率真的訪談話,他指,諾貝爾獎之後,原以為一切沒有兩樣,後來才發現自己太樂觀。是變了,變得政治化。但不變的是他的律己性,早起,寫作,按日程,安於做個快樂的作家。這種自覺的喜悅,大概非關諾貝爾,非關榮耀,L,我真的相信。